第12章
作者:路过的板砖
回到房间,林平之立刻盘膝调息。
血葵,开饭了!
窗外传来岳灵珊的脚步声,林平之调节真气,无法开门。
岳灵珊站了半响,又自行离去了。
林平之彻夜修行内功,吃饱喝足,血葵又消散隐于经脉之中。
夜色如墨,岳不群站在正气堂前,望着天边的残月,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,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今日的比试,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。
林平之的剑法虽然同样疾速,却没有他出剑时的流畅,更重要的是,在交手时,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林平之体内经脉的动乱。
“果然没有自宫...”
岳不群低声自语,“如此甚好。”
他转身走向书房,提笔写下一封书信,墨迹未干,他已经唤来了岳灵珊。
“珊儿。”
岳不群的声音难得温柔,“为父为你定下了一门亲事。”
岳灵珊一愣,随即明白了什么,脸颊泛起红晕:“父亲是说...”
“不错,正是平之。”
岳不群满意地看着女儿的反应,“他天资聪颖,又得我真传,将来必成大器。”
岳灵珊低下头,手指绞着衣角,心中既期待又忐忑。
与此同时,令狐冲正提着酒壶在后山独饮,月光洒在他的身上,在地上投下一道孤寂的影子。
“大师兄!”
陆大有的声音远远传来,“你听说了吗?师父要把小师妹许配给林师弟了!”
酒壶“啪”的一声掉在地上,酒水洒了一地。
令狐冲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,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。
“大师兄?”
陆大有担忧地看着他,“你没事吧?”
令狐冲勉强挤出一个笑容:“没事...我很好。”
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,“替我向师父告假,我要去思过崖闭关。”
“现在?”
陆大有大惊,“可是...”
“没有可是。”
令狐冲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,“我这就去。”
他转身走向思过崖,背影萧索,月光下,他的脚步踉跄,却始终没有回头。
岳不群得知令狐冲去思过崖的消息时,只是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,他的注意力全在即将到来的婚事上。
“平之。”
他召来林平之,“为师将珊儿许配给你,你可愿意?”
林平之跪在地上,额头触地:“弟子...弟子惶恐。”
“不必惶恐。”
岳不群扶起他,“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,珊儿嫁给你,我很放心。”
林平之抬起头,对上岳不群温和的目光。
“弟子定当好好待师姐。”他郑重说道。
岳不群满意地笑了:“好,很好。”
夜深人静时,林平之独自站在院中。
岳灵珊的婚事,令狐冲的闭关,让他感到一阵压力,令他窒息。
“平之哥哥?”岳灵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林平之没有回头,心情欢喜又杂乱,沉声道:“灵珊,我...我需要去见大师兄。”
“嗯……”岳灵珊似是想到了什么,沉吟片刻,并未言语。
思过崖上,月光如霜。
令狐冲倚在崖边的古松下,手中的酒壶已经见底。
他的目光涣散,望着远处的云海,仿佛在看着某个遥不可及的身影。
“大师兄好雅兴。”林平之的声音突然响起。
令狐冲没有回头,只是又灌了一口酒,语气有些发酸:“你不去准备你的婚事,来这做什么?”
“来看看大师兄。”
林平之缓步走近,“听说大师兄为了我和珊儿的婚事,特意来此闭关,真是让我...受宠若惊。”
令狐冲的手一顿,酒水洒在了衣襟上。
他转过头,眼中闪过一丝痛楚:“平之,你...”
“怎么?”
林平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“大师兄不是一直自诩洒脱吗?为何现在这般模样?”
令狐冲猛地站起身,酒壶“啪”的一声摔在地上:“林平之!你...”
“我怎么了?”
林平之步步紧逼,“大师兄不是一直教导我们要以门派为重吗?现在我和珊儿成亲,不正合了师父的心意?”
令狐冲的眼中燃起怒火,他的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:“住口!”
“出剑吧,大师兄。”
林平之拔剑出鞘,“让我领教领教你的独孤九剑!”
剑光乍现!令狐冲的剑如游龙出海,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,独孤九剑的精妙之处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,每一剑都直指林平之的破绽。
然而林平之的剑更快!辟邪剑法的诡异之处在于它的速度,快得不可思议,快得令人窒息。
林平之的剑化作一道银色的闪电,在月光下划出致命的弧线。
“铛!”双剑相交,火花四溅。
令狐冲只觉得虎口发麻,随着林平之的逐渐加速,剑法中竟然带着些许紫气。
“大师兄,这就是你的全部实力吗?”
林平之的声音带着讥诮,“难怪师父看不上你。”
令狐冲眼中怒气一闪,剑势突变。
独孤九剑的破剑式、破气式...各种精妙招式信手拈来,剑光如虹,将林平之逼得连连后退。
林平之的额头渗出冷汗。
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真气开始损耗,血葵又开始隐隐若现,似要警告他什么。
但他不能退,不能输!
“铛!铛!铛!”剑光交错,两人从崖边打到松林,又从松林打到崖边。
月光下,两道身影如鬼魅般穿梭,剑光如银河倒悬。
终于,在一次激烈的碰撞后,两人同时收剑。
令狐冲大口喘息,脸上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:“好剑法!”
林平之也笑了,只是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:“大师兄的独孤九剑,果然名不虚传。”
令狐冲走到他身边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平之,其实...我早就看出来了。”
林平之浑身一震:“大师兄...”
令狐冲笑道,“你能来,我很高兴。”
月光下,师兄弟二人并肩而立,言语中,又带有平日里的嘲弄。
“大师兄你明明中间才看出来,刚开始动手多狠呀!”
“那是小师弟你说话太过分了!”
“那还不是大师兄你...”
……远处,华山群峰在云海中若隐若现,宛如仙境。
令狐冲深吸一口气,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:“小师弟,好好待珊儿。”
林平之郑重地点头:“我会的。”
“还有...”
令狐冲转身,眼中闪烁着久违的光芒,“等我出关,我们再比一场!”
林平之心中的负担也放下了些,笑了:“随时奉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