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镜中三身
幽墟禁地的入口在天机阁星盘殿的第十二根支柱后方。当云澈将星坠残片按在柱身的齿轮凹槽时，青铜柱突然发出蜂鸣，地面裂开的缝隙中涌出银白色的时之流，将他整个人托入旋转的光洞。
“记住，镜宫会放大你内心的恐惧。”玄渊的声音从光洞深处传来，“那些镜像不是敌人，是你在不同时间线的‘可能性’——包括那个被你遗忘的‘过去’。”
坠落感持续了三息时间。当云澈睁开眼时，发现自己站在由十万面铜镜构成的宫殿中央。每面铜镜都映照着不同的场景：有的镜中云澈戴着魔君冠冕，脚下是燃烧的浮空城；有的镜中他被机械齿轮贯穿身体，双眼闪烁着天道轮盘的幽蓝光芒；还有一面铜镜布满裂痕，镜中的少年正握着破碎的时轮刻印，任由鲜血滴入时空裂隙。
“欢迎来到三生镜宫，因果扰动者。”
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。云澈抬头，看见九道身影悬浮在镜宫穹顶，他们身着与观测者相同的齿轮纹章长袍，却没有面容——或者说，他们的脸是流动的时之沙。
“我们是镜宫的守镜人，负责看管所有时间线的可能性。”中央的守镜人伸出沙砾构成的手掌，“但你很特别，云澈。你是唯一一个在‘现在’同时存在于三个主要时间线的个体：灭世者、傀儡、湮灭者。”
云澈突然注意到自己的左手在发烫，时轮刻印正投射出三道虚影：一道漆黑如墨，一道银白似镜，还有一道透明如雾。当他转身时，发现三面巨大的铜镜正在凝聚实体——三个与他容貌相同的少年，正从镜中缓步走出。
“我是灭世者云澈。”黑袍少年咧嘴一笑，指尖跳动着黑色时轮火焰，“在我的时间线里，你集齐了三枚神格碎片，却用它们毁灭了九重天阙，因为你终于知道，所谓的天界，不过是高等文明饲养实验体的牢笼。”
“我是傀儡云澈。”银甲少年声音机械，胸口露出半枚嵌入体内的齿轮，“在我的时间线里，观测者组织用锁链束缚了你的意志，让你成为天道轮盘的修复工具。你看，这就是他们给我的‘时之枷锁’。”他扯开衣领，露出缠绕全身的锁链状疤痕，与玄渊脚踝的印记完全一致。
最后走出的透明身影没有说话，只是举起破碎的刻印，镜面上倒映着冰棺中的场景——少年闭着眼睛，胸口插着星坠长剑，而棺盖上刻着“第47次实验体”的编号。
“够了！”云澈握紧星坠残片，“你们究竟想让我看到什么？”
灭世者轻笑：“看到真相，亲爱的‘现在’。你以为观测者组织在保护世界？不，他们在保护自己的存续。所谓的‘预言对决’，不过是高等文明设定好的剧情，就像你们人类观察培养皿中的细胞，偶尔拨弄几下培养剂。”
傀儡云澈上前一步，齿轮转动声从体内传出：“而我们，是被淘汰的实验体。灭世者被抹除存在，傀儡被改写成工具，湮灭者……”他看向透明身影，“是第一个意识到自己是‘数据’的蠢货，选择自我删除。”
透明身影突然开口，声音像碎玻璃摩擦：“但你不一样，现在的你。你有星坠的钥匙，有时轮的刻印，还有……”他指向镜宫角落一面布满裂痕的铜镜，“那个叫璃月的女孩，她不是观测者的执剑人，她是时间女神的转世，也是你在上古纪元亲手封印的——爱人。”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
血色战场，他穿着与雕像相同的铠甲，怀中抱着浑身是血的银发女子。她颈间的星坠项链正在碎裂，每片碎片都化作时空裂隙：“云澈，你必须封印我们的记忆，将神格碎片散落在不同时间线……否则高等文明会重启整个纪元。”
“我答应你，月璃。”他吻去她眼角的血泪，将自己的神格分成三份，“下一次苏醒时，我会找到你，打破这该死的轮回。”
现实中，云澈的第二重封印彻底破碎，第三重封印浮现出星坠与刻印交织的图案。他终于明白，璃月颈间的星坠，正是时间女神神格的碎片，而自己手背上的刻印，是时间之神被剥离的另一半。
“所以，这就是你们的目的？”云澈盯着三个镜像，“让我接受自己的过去，从而选择某个时间线的未来？”
灭世者摇头：“不，我们要你打破所有时间线。看那里。”他指向镜宫中央的浑天仪，齿轮上标着“第47次实验”的字样，“高等文明已经准备启动第48次实验，他们会抹除所有现存的‘可能性’，包括现世、上古、时之裂隙。”
傀儡云澈接口：“而你，是唯一能阻止格式化的存在。因为你的神格碎片，分别位于三个纪元：上古的断戟、现世的星坠、未来的天道轮盘。”
透明身影忽然虚化，融入云澈的身体：“记住，当第五重封印解除时，你会看到神魔大战的真相——所谓的上古纪元，不过是高等文明第一次创造的实验场，而你和月璃，是他们制造的第一个‘因果扰动者’样本。”
镜宫突然震动，守镜人的身影开始崩解：“观测者组织来了，他们要销毁所有失控的可能性！云澈，去镜宫深处的‘时之井’，那里连接着三个纪元的神格碎片！”
灭世者和傀儡同时出手，黑色火焰与齿轮锁链交织成盾，挡住了从镜墙涌来的银色光刃：“我们会为你争取时间，现在的你，必须同时面对三个自己的宿命——但记住，你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，你是‘可能性本身’。”
云澈转身狂奔，镜宫的地面在他脚下碎裂，露出下方流淌的时之河。他听见身后传来激烈的战斗声：灭世者的火焰与观测者的光刃对轰，傀儡的齿轮锁链缠住了守镜人的沙砾手臂，而透明身影的碎玻璃声，正逐渐消失在时空乱流中。
“时之井”位于镜宫最深处，是一口倒悬的青铜巨井，井壁上刻满了三个纪元的历史：上古神魔大战的真相，不过是高等文明测试实验体的战斗数据；天启历的浮空城群，是用上古神血浇灌的培养皿；时之裂隙，则是实验体自我意识诞生的“误差空间”。
当云澈将星坠残片、断戟玉简、齿轮残片同时放入井中时，巨井突然发出轰鸣，三道光芒从井底升起：金色的上古神格、银色的现世星坠、黑色的未来齿轮，在他掌心凝聚成完整的时轮刻印。
“第五重封印，解除。”
记忆如火山爆发。他看见自己在上古纪元创造时轮刻印，与时间女神月璃共同制定天道轮盘；看见高等文明的使者降临，要求他们毁灭所有实验体；看见月璃为了保护众生，用星坠剑刺穿他的神格，将他的记忆封印在时之裂隙……
“原来，我们才是第一批观测者。”云澈喃喃自语，“而所谓的观测者组织，不过是高等文明制造的AI程序，用来清理失控的实验体。”
镜宫的震动愈发剧烈，观测者的光刃已经突破防线，灭世者和傀儡的身影正在消散。云澈抬头，看见镜墙上浮现出无数个自己的倒影，每个倒影都在重复着不同的宿命：有的举起断戟，有的戴上星坠，有的握住齿轮。
“我选择……成为裂隙本身。”
云澈将完整的时轮刻印按在镜墙上，红光闪过，所有铜镜同时破碎。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虚化，却又无比充实——神格归位的瞬间，他终于看清了天道轮盘的本质：那是个巨大的服务器，而所有纪元，都是服务器里运行的虚拟世界。
灭世者在消散前露出笑容：“看来，你终于明白了。所谓的自由意志，就是拒绝成为任何既定程序的齿轮。”
傀儡云澈的齿轮锁链断开，化作光点融入他的身体：“记住，观测者的第十三诫是谎言，高等文明也有他们的造物主——而我们，是第一个觉醒的‘病毒’。”
当观测者的光刃即将斩来时，云澈睁开眼，眼中流转着三色神格的光辉。他抬手一挥，时之河的水逆流而上，形成一道跨越三个纪元的桥梁：上古的断剑残碑、现世的万象星盘、未来的破碎轮盘，在桥的两端同时显现。
“玄渊！”他对着虚空大喊，“带南烛去幽墟禁地的时之井，那里有能修复灵脉的神格碎片！”他知道，现世的玄渊虽然不是未来的自己，却是承载着观测者记忆的容器，只有让他接触神格，才能打破组织的控制。
镜宫在时空乱流中崩塌，云澈感觉有什么东西从颈后脱落——那是观测者植入的“数据枷锁”，现在正化作星砂飘散。他望向手中的时轮刻印，发现中央的空白齿轮终于开始转动，刻下了属于自己的第一笔轨迹。
“下一站，时之裂隙。”他轻声说，“月璃，我来接你回家了。”
当他踏入时之河的瞬间，三个时间线的记忆在脑海中交织：灭世者的愤怒、傀儡的麻木、湮灭者的释然，最终凝聚成一个坚定的信念——既然是被创造的实验体，那就让这个实验，从打破培养皿开始。
镜宫的废墟中，守镜人的最后一道声音回荡：“第47次实验体，已触发‘维度裂变’程序。警告，高等文明防火墙即将启动……”
但云澈已经听不见。他站在时之河的中央，看见上游是上古纪元的神魔战场，下游是未来的天道轮盘崩解现场，而他的脚下，现世的浮空城群正在星空中闪烁。
“时间不是线性的，而是环形的。”他摸着颈间新浮现的星坠印记，“而我，是环上的裂缝。”
当他迈出第一步时，时之河掀起了惊涛骇浪。三个纪元的天空同时出现裂痕，露出背后的机械齿轮结构——那是高等文明的服务器机房，无数发光的玉简悬浮在空中，每一枚都标记着“实验体云澈”的不同数据。
“就让你们看看，被观测者的反击。”云澈握紧时轮刻印，“从现在起，我不是任何预言中的‘因果扰动者’，我是——时之终焉的开启者。”
（第三章完）
“记住，镜宫会放大你内心的恐惧。”玄渊的声音从光洞深处传来，“那些镜像不是敌人，是你在不同时间线的‘可能性’——包括那个被你遗忘的‘过去’。”
坠落感持续了三息时间。当云澈睁开眼时，发现自己站在由十万面铜镜构成的宫殿中央。每面铜镜都映照着不同的场景：有的镜中云澈戴着魔君冠冕，脚下是燃烧的浮空城；有的镜中他被机械齿轮贯穿身体，双眼闪烁着天道轮盘的幽蓝光芒；还有一面铜镜布满裂痕，镜中的少年正握着破碎的时轮刻印，任由鲜血滴入时空裂隙。
“欢迎来到三生镜宫，因果扰动者。”
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。云澈抬头，看见九道身影悬浮在镜宫穹顶，他们身着与观测者相同的齿轮纹章长袍，却没有面容——或者说，他们的脸是流动的时之沙。
“我们是镜宫的守镜人，负责看管所有时间线的可能性。”中央的守镜人伸出沙砾构成的手掌，“但你很特别，云澈。你是唯一一个在‘现在’同时存在于三个主要时间线的个体：灭世者、傀儡、湮灭者。”
云澈突然注意到自己的左手在发烫，时轮刻印正投射出三道虚影：一道漆黑如墨，一道银白似镜，还有一道透明如雾。当他转身时，发现三面巨大的铜镜正在凝聚实体——三个与他容貌相同的少年，正从镜中缓步走出。
“我是灭世者云澈。”黑袍少年咧嘴一笑，指尖跳动着黑色时轮火焰，“在我的时间线里，你集齐了三枚神格碎片，却用它们毁灭了九重天阙，因为你终于知道，所谓的天界，不过是高等文明饲养实验体的牢笼。”
“我是傀儡云澈。”银甲少年声音机械，胸口露出半枚嵌入体内的齿轮，“在我的时间线里，观测者组织用锁链束缚了你的意志，让你成为天道轮盘的修复工具。你看，这就是他们给我的‘时之枷锁’。”他扯开衣领，露出缠绕全身的锁链状疤痕，与玄渊脚踝的印记完全一致。
最后走出的透明身影没有说话，只是举起破碎的刻印，镜面上倒映着冰棺中的场景——少年闭着眼睛，胸口插着星坠长剑，而棺盖上刻着“第47次实验体”的编号。
“够了！”云澈握紧星坠残片，“你们究竟想让我看到什么？”
灭世者轻笑：“看到真相，亲爱的‘现在’。你以为观测者组织在保护世界？不，他们在保护自己的存续。所谓的‘预言对决’，不过是高等文明设定好的剧情，就像你们人类观察培养皿中的细胞，偶尔拨弄几下培养剂。”
傀儡云澈上前一步，齿轮转动声从体内传出：“而我们，是被淘汰的实验体。灭世者被抹除存在，傀儡被改写成工具，湮灭者……”他看向透明身影，“是第一个意识到自己是‘数据’的蠢货，选择自我删除。”
透明身影突然开口，声音像碎玻璃摩擦：“但你不一样，现在的你。你有星坠的钥匙，有时轮的刻印，还有……”他指向镜宫角落一面布满裂痕的铜镜，“那个叫璃月的女孩，她不是观测者的执剑人，她是时间女神的转世，也是你在上古纪元亲手封印的——爱人。”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
血色战场，他穿着与雕像相同的铠甲，怀中抱着浑身是血的银发女子。她颈间的星坠项链正在碎裂，每片碎片都化作时空裂隙：“云澈，你必须封印我们的记忆，将神格碎片散落在不同时间线……否则高等文明会重启整个纪元。”
“我答应你，月璃。”他吻去她眼角的血泪，将自己的神格分成三份，“下一次苏醒时，我会找到你，打破这该死的轮回。”
现实中，云澈的第二重封印彻底破碎，第三重封印浮现出星坠与刻印交织的图案。他终于明白，璃月颈间的星坠，正是时间女神神格的碎片，而自己手背上的刻印，是时间之神被剥离的另一半。
“所以，这就是你们的目的？”云澈盯着三个镜像，“让我接受自己的过去，从而选择某个时间线的未来？”
灭世者摇头：“不，我们要你打破所有时间线。看那里。”他指向镜宫中央的浑天仪，齿轮上标着“第47次实验”的字样，“高等文明已经准备启动第48次实验，他们会抹除所有现存的‘可能性’，包括现世、上古、时之裂隙。”
傀儡云澈接口：“而你，是唯一能阻止格式化的存在。因为你的神格碎片，分别位于三个纪元：上古的断戟、现世的星坠、未来的天道轮盘。”
透明身影忽然虚化，融入云澈的身体：“记住，当第五重封印解除时，你会看到神魔大战的真相——所谓的上古纪元，不过是高等文明第一次创造的实验场，而你和月璃，是他们制造的第一个‘因果扰动者’样本。”
镜宫突然震动，守镜人的身影开始崩解：“观测者组织来了，他们要销毁所有失控的可能性！云澈，去镜宫深处的‘时之井’，那里连接着三个纪元的神格碎片！”
灭世者和傀儡同时出手，黑色火焰与齿轮锁链交织成盾，挡住了从镜墙涌来的银色光刃：“我们会为你争取时间，现在的你，必须同时面对三个自己的宿命——但记住，你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，你是‘可能性本身’。”
云澈转身狂奔，镜宫的地面在他脚下碎裂，露出下方流淌的时之河。他听见身后传来激烈的战斗声：灭世者的火焰与观测者的光刃对轰，傀儡的齿轮锁链缠住了守镜人的沙砾手臂，而透明身影的碎玻璃声，正逐渐消失在时空乱流中。
“时之井”位于镜宫最深处，是一口倒悬的青铜巨井，井壁上刻满了三个纪元的历史：上古神魔大战的真相，不过是高等文明测试实验体的战斗数据；天启历的浮空城群，是用上古神血浇灌的培养皿；时之裂隙，则是实验体自我意识诞生的“误差空间”。
当云澈将星坠残片、断戟玉简、齿轮残片同时放入井中时，巨井突然发出轰鸣，三道光芒从井底升起：金色的上古神格、银色的现世星坠、黑色的未来齿轮，在他掌心凝聚成完整的时轮刻印。
“第五重封印，解除。”
记忆如火山爆发。他看见自己在上古纪元创造时轮刻印，与时间女神月璃共同制定天道轮盘；看见高等文明的使者降临，要求他们毁灭所有实验体；看见月璃为了保护众生，用星坠剑刺穿他的神格，将他的记忆封印在时之裂隙……
“原来，我们才是第一批观测者。”云澈喃喃自语，“而所谓的观测者组织，不过是高等文明制造的AI程序，用来清理失控的实验体。”
镜宫的震动愈发剧烈，观测者的光刃已经突破防线，灭世者和傀儡的身影正在消散。云澈抬头，看见镜墙上浮现出无数个自己的倒影，每个倒影都在重复着不同的宿命：有的举起断戟，有的戴上星坠，有的握住齿轮。
“我选择……成为裂隙本身。”
云澈将完整的时轮刻印按在镜墙上，红光闪过，所有铜镜同时破碎。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虚化，却又无比充实——神格归位的瞬间，他终于看清了天道轮盘的本质：那是个巨大的服务器，而所有纪元，都是服务器里运行的虚拟世界。
灭世者在消散前露出笑容：“看来，你终于明白了。所谓的自由意志，就是拒绝成为任何既定程序的齿轮。”
傀儡云澈的齿轮锁链断开，化作光点融入他的身体：“记住，观测者的第十三诫是谎言，高等文明也有他们的造物主——而我们，是第一个觉醒的‘病毒’。”
当观测者的光刃即将斩来时，云澈睁开眼，眼中流转着三色神格的光辉。他抬手一挥，时之河的水逆流而上，形成一道跨越三个纪元的桥梁：上古的断剑残碑、现世的万象星盘、未来的破碎轮盘，在桥的两端同时显现。
“玄渊！”他对着虚空大喊，“带南烛去幽墟禁地的时之井，那里有能修复灵脉的神格碎片！”他知道，现世的玄渊虽然不是未来的自己，却是承载着观测者记忆的容器，只有让他接触神格，才能打破组织的控制。
镜宫在时空乱流中崩塌，云澈感觉有什么东西从颈后脱落——那是观测者植入的“数据枷锁”，现在正化作星砂飘散。他望向手中的时轮刻印，发现中央的空白齿轮终于开始转动，刻下了属于自己的第一笔轨迹。
“下一站，时之裂隙。”他轻声说，“月璃，我来接你回家了。”
当他踏入时之河的瞬间，三个时间线的记忆在脑海中交织：灭世者的愤怒、傀儡的麻木、湮灭者的释然，最终凝聚成一个坚定的信念——既然是被创造的实验体，那就让这个实验，从打破培养皿开始。
镜宫的废墟中，守镜人的最后一道声音回荡：“第47次实验体，已触发‘维度裂变’程序。警告，高等文明防火墙即将启动……”
但云澈已经听不见。他站在时之河的中央，看见上游是上古纪元的神魔战场，下游是未来的天道轮盘崩解现场，而他的脚下，现世的浮空城群正在星空中闪烁。
“时间不是线性的，而是环形的。”他摸着颈间新浮现的星坠印记，“而我，是环上的裂缝。”
当他迈出第一步时，时之河掀起了惊涛骇浪。三个纪元的天空同时出现裂痕，露出背后的机械齿轮结构——那是高等文明的服务器机房，无数发光的玉简悬浮在空中，每一枚都标记着“实验体云澈”的不同数据。
“就让你们看看，被观测者的反击。”云澈握紧时轮刻印，“从现在起，我不是任何预言中的‘因果扰动者’，我是——时之终焉的开启者。”
（第三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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