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:大婚惊变
作者:沐邪公子
我蹲在毓庆宫房梁上,看着底下太监宫女把红绸缎挂得歪七扭八。
福豆捧着比我脑袋还沉的镶金婚服,左脚绊右脚摔成个红粽子:“主子!内务府送来的这衣裳,绣的凤凰像被雷劈过的老母鸡!”
“像就像吧!”我甩出弹弓打落檐下的乌鸦,“总比老八送的那对‘百年好合’匾强——那字丑得,活像屎壳郎沾墨爬出来的!”
戴梓猫着腰从密道钻出,补丁道袍里鼓鼓囊囊:“殿下,臣把消防水炮改装成婚车了!您看这龙头喷嘴,能喷玫瑰花瓣还能射辣椒水!”
说着按下机关,水车“滋啦”喷出漫天红雾,糊了刚进门的礼部尚书一脸枸杞。
“胡闹!胡闹啊!”老头抖着胡子上的枸杞粒,“太子爷这是要把洞房改成炼丹炉?!”
我反手把婚服罩他头上:“您老要不替我去拜堂?反正这衣裳尺寸能装下三个你!”
送亲队伍行至十里坡,我跷脚坐在十六抬大轿顶上,胸前红绸花活像两团醉虾。
福豆缩在轿帘后啃烧饼,碎渣掉进郡主捧着的玉如意里:“主子,这坡上的乌鸦叫得比粘杆处还难听!”
“难听就对了!”我掏出望远镜——镜片涂了戴梓特制的辣椒油,视野血红一片,“
你听这声调,分明是‘老八吃屎’‘老八吃屎’……卧槽!那树杈上挂的是啥?!”
三十匹蒙面马匪从山坳杀出,领头的手持镶金狼牙棒,棒头刻着“准噶尔部落友情赞助”,马鞍上还绑着半扇没吃完的烤全羊。
福豆的尖叫刺破云霄:“抢亲啦!土匪要抢太子妃当压榜厨娘!”
“消防营听令!”我一脚踹翻轿门,拽出戴梓特制的高压水炮,“给这帮孙子洗洗脑子!记得水温调成鸳鸯锅!”
铜铸龙头“嗡”地喷出水柱,混着辣椒粉、花椒粒和戴梓私藏的巴豆汁。
空气瞬间弥漫重庆火锅味,马匪头子刚喊出“此山是我开”,就被红汤冲进泥坑。
他的貂皮大氅吸饱辣油,在夕阳下泛着诡异油光,活像泡发的牛油锅底。
“福豆!上才艺!”我甩出铁钩勾住土匪腰带。
小太监立刻敲锣打鼓唱莲花落:“各位看官瞧好了!太子爷的鸳鸯锅,涮人涮鬼涮王八——”
话音未落,水雾中一匹惊马撞翻彩礼箱,金银首饰天女散花,有个土匪捡起金镯子往嘴里咬,崩掉的门牙直插进烤全羊屁股。
混乱中,科尔沁郡主突然掀开盖头。
我发誓那是我这辈子见过最野性的新娘——蒙古弯刀“唰”地劈断轿帘,刀尖挑着块烤羊肉怼到我鼻前:“殿下这场戏,是要给大婚添点血色?”
“血色个球!”我捻起辣椒粉往刀刃一抹,“这是川剧变脸新道具!”说着猛打喷嚏,唾沫星子喷在刀面,竟显出一行蒙文:“准噶尔血仇必报”。
郡主瞳孔骤缩,我趁机摸走她腰间玉佩——背面暗格弹出柄匕首,刀鞘刻满藏文咒语,刀柄还嵌着颗带血槽的红宝石。
福豆突然从轿底钻出,头顶红盖头,怀里抱着个滋滋冒烟的铁盒:“主子!轿厢夹层有火药!引线是用《金刚经》裱的!”
“佛祖说得好,爆炸即超度!”我拽过郡主滚进消防水车。
身后“轰隆”一声,喜轿炸成漫天木屑,半截雕花轿顶插在树梢,挂着胤禟送的那对丑字匾——“百年好合”的“合”字只剩个口,活像老八惊掉的下巴。
戴梓推着改良版水炮冲来,蒸汽阀门“嗤”地喷飞三个土匪:“殿下,臣在消防水里掺了巴豆汁!保证他们三天拉不直腰!”
红烛摇曳的洞房里,我跷脚坐在拔步床上啃羊腿。郡主突然扯碎霞帔,满蒙藏三文婚书“唰”地展开,羊皮纸边角还粘着干涸的血迹:“君若不弃,妾为君刃——噶尔丹杀我父兄,此仇当以血偿!”
“偿你三舅啊偿!”我甩出油乎乎的婚书糊在窗棂,纸页遇风显形,竟是用磁粉写着准噶尔兵力部署图,“福豆!上《准噶尔部落烧烤指南》!”
小太监应声捧来戴梓特制的地图,羊皮纸上标着噶尔丹大帐位置,备注:“此处野狼出没,建议携带孜然”。
郡主一刀劈裂交杯酒,琥珀色的马奶酒溅在喜服上,晕出个狰狞的狼头:“太子若惧,今夜便写和离书!”
我反手甩出磁铁棋盘,吸住她腕间银镯,“明日就派消防营北伐!水炮改成辣椒弹,喷得噶尔丹哭着找喇嘛!”
棋盘上铁铸的“炮”子突然弹起,正巧砸中窗外偷听的粘杆处探子,那货“嗷”一声栽进荷花池。
福豆扑腾着抱进个铁笼,笼里塞着粘杆处截获的信鸽——鸟腿绑着胤禩给准噶尔的密信,火漆印被鹰粪糊成屎黄色。
我蘸着交杯酒在信上批注:“老八,你的智商配不上这泡屎。”
郡主突然轻笑,刀尖挑起我衣带:“殿下这疯癫模样,倒是比草原上的狐狸还狡黠。”
烛光映着她耳垂上的狼牙坠子,我突然发现这姑娘笑起来有颗虎牙,像极了戴梓做的燧发枪撞针。
“爱妃,明儿给你看看更疯的——”我扣住她手腕,羊油在刀背画了只戴官帽的王八,“戴先生的蒸汽机,能把你父兄的仇碾成渣!”
窗外忽有惊雷炸响,福豆顶着瓜皮帽冲进来:“主子!宗人府走水了!八爷的假发库冒黑烟呢!”
我抄起水炮钥匙扔给郡主:“走着!夫妻同心,其利断金——先去给老八的脑袋降降温!”
当夜,紫禁城暴雨倾盆。
我们驾着消防水车冲进火场时,胤禩正光着脑袋在院里跳脚。
高压水柱精准浇灭他最后顶假发,焦糊味混着辣椒粉,呛得这货喷嚏打出《将军令》的节奏。
郡主突然拽过我衣领,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贴耳喊道:“殿下可知,科尔沁有种婚俗——”
她反手甩出弯刀,刀光劈开燃烧的房梁,露出藏在夹层里的密匣。
羊皮卷上赫然是准噶尔与八爷党的盟约,盖着血手印的角落还粘着根金色卷毛。
我捻起卷毛对着火光细看,福豆适时递上放大镜:“主子!和哈尔吉统领的假发成分一致!”
雨幕中,戴梓开着蒸汽机改良的消防车碾过废墟。老爷子从锅炉室探出头,手里举着半焦的密函:“殿下!这火漆印遇热显形了!”
羊皮纸在蒸汽中渐渐浮现龙纹——康熙的私章竟盖在角落,朱砂红得刺眼。
郡主与我四目相对,她突然咬破指尖,在婚书背面补了行蒙文:“复仇路上,疯太子配狼女,倒也登对。”
我反手把血抹在消防水炮上,对目瞪口呆的福豆笑道:
“传令!明日北伐演习——记得给噶尔丹备好痔疮膏,爷要喷得他屁股开花!”